【K赫】瞬时梦境
祝温柔可爱美丽大方有文化有背景的粉太生日快乐！！
希望以后能一直一起爬不同的墙磕同一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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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无可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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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要遇见一个人，才会开始成长。
千智赫会在放学后的十分钟内走出校门，然后坐上门口6:20分准时发车的921路公交车。
公交车会在道路尽头遇见一个红绿灯，等待时间大概是四十秒。
千智赫一般会选择坐在最后一排靠右窗边的位子上，公交车等灯的时候，隔了一排行道树的自行车道上，会有一辆蓝色的自行车也在等红绿灯。
绿灯了之后公交车向前走，自行车会在到下一个路口前拐进某一条向右的岔路，他们同行的时间大概有两分钟。
千智赫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辆自行车的——可能是因为他在学素描——总之等千智赫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盯着那辆车看的习惯。
但是某天千智赫惯例观察的时候，自行车主人突然就转头朝公交车的方向看。虽然被树挡着没有对上视线，但千智赫慌张地移开了脸，就好像偷窥被人发现一样红了脸。
糟糕了。
千智赫下意识地想，他会不会被找麻烦？
自行车主是这个学校几乎所有人都认识的karry。风云人物，海归学生，一口流利的英语加上帅气的外貌，是个人都想跟他交朋友。
千智赫也想过，但也就是想想而已。
本质上千智赫是一个嫌麻烦的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站在太耀眼的人身边，注定会生事端。
千智赫是学校里再普通不过的存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绩维持中等不算出挑也不差，和同学们的关系交情也全都止步于下课铃声终结于校门口。
所以这天放学后他被一几个人拦着堵在校门口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的不明白。
千智赫还没开始抽条，整个人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好像小学生一样。眼前站着的人每一个看起来都比他结实。
“你们是要钱？”
为首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千智赫不太明白，堵人不就是为了财色么，他又没有色，不为钱还能为什么。
“那不然你们想干什么？让我帮你们写作业？”
千智赫是真的想问为什么。
突然被堵虽然有点慌，但他倒也不怕。他有在练跆拳道，一星期去上一节课，虽然没有实战过，但是应该还可以还一下手。
只是不还手就是他被校园暴力，还了手就是打架斗殴。
千智赫有点纠结。
“哎，你们在干嘛呢？”
karry是突然出现的，好像也不能叫突然，他每天都是差不多这个点走。
“你们在干嘛呢？围成一圈玩什么呢？”
堵人的人蹬了千智赫一眼——千智赫总觉得那是在假装凶狠，然后笑着转身拍了拍karry的肩膀说：“这不钓——鱼——呢。”
karry也没躲，笑着问他，“放学不赶紧去网吧占位，逗学弟玩？”
“走走走，这就走了。”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千智赫总觉得他离开前眼角余光瞥过来的眼神特别的意味深长。
钓鱼——
千智赫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认识的，平常也就喜欢偷跑出去打游戏，没什么恶意的。你惹到他们了？”
千智赫摇头。
“以后放学后早点走，没事不要在学校停留。”
千智赫点点头，跟他道谢，“谢谢学长，学长再见。”
karry原本是还打算再说点什么的，但是被千智赫突如其来的一句再见给堵住了话。
千智赫是故意的。
他并不擅长解决当下的局面，这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尴尬无所适从的情绪里，最快摆脱的方式就是结束这个话题这件事，然后大家各回各家。
karry看了他半天，就像是突然被他气笑了一样，突然就伸手摸摸千智赫的头，然后说：“明天见。”
千智赫浑身肌肉都僵硬了，只能扯出一个再虚假不过的笑容说：“学长再见。”
今天晚了十分钟。
千智赫坐了下一班，这次公交车没有等红绿灯，也没有看见自行车。
日常的规律被打破了让他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可也没有办法，这是不可控的意外事件。
按照惯例，今天千智赫的父母会回来看他。
千智赫的父母都是搞科研的，特别忙，一个月最多也就见一次的那种忙。所以千智赫自小就不依赖别人，他喜欢规律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让他都有安全感。
千智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跟karry那辆一模一样。
上下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倒是在沙发上看见了自己落下的素描本，好几页都是描的karry的自行车。
大概又是匆匆来，匆匆走了。
如果没有晚十分钟的话，可能能见一面吧——千智赫看着院子里的自行车，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说：“谢谢爸爸。”
但他不会骑车。
多了一辆自行车的千智赫生活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被围堵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他跟karry也没有别的交集。
生活还是规律地平淡如水，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下一个星期乃至下一个月的生活。
直到——他又碰见了karry。
公交车快启动的时候，有人一路喊着等一下飞奔而来，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停下了等他。
“师傅谢了啊。”
原本低头找东西的千智赫停了下来，是karry的声音。
karry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特别，在人群中总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公交车上有一点骚动，学校里很多人都坐这班车，他们都认识karry。
千智赫抬起头，看着他拎着书包一路扶着把手朝后走，偶尔看见认识的人还会点头打招呼，但他没有停下，一直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他的书包带子随着他的动作再不停地摇晃，晃地千智赫莫名有点不安。
“真巧，你也坐这个车啊？”
千智赫拽着自己书包的带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诶小智赫，你是不是不太爱说话？”
“千——”千智赫纠正他，“我叫千智赫。”
karry有那么一会的傻眼，千智赫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不是“肖”。
于是他揪着书包带子，控制不住地涨红了脸。
karry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趴在前座的靠背上看着千智赫说：“嗨呀，小智赫真可爱。”
千智赫鼓起脸颊反驳他说：“你才可爱。”
karry就笑，只是看着他没再说话。
虽然晚了一会，但是公交车还是碰上了红绿灯。
“我每天骑自行车的时候，也会在这等红绿灯。”
千智赫脱口而出说，我知道。
karry笑着看着他说：“原来你知道啊。”只是语气却是一点都不诧异。
千智赫想要解释一下，可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karry在第四站的时候下了车。
他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就回头摸了一把千智赫的头毛，然后才拽着书包一边喊着师傅等我一下一边匆匆忙忙地跳下了车。
千智赫在车上其他乘客的围观里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理解不了karry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就好像他们早就熟识一样。
可是他们一点都不熟，甚至都说不上是认识。
karry把姓名牌掉在了座位上。
下车前千智赫把它放在了自己书包的侧兜里捡走了。
晚上的时候，千智赫坐在沙发上练素描，画的是书包。
明明是照着茶几上自己的书包画的，可是画到最后却发现更像是下午公交车上karry的书包的样子。
千智赫想，他可能真的是被karry找麻烦了。
“呼——”
千智赫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素描本。
电话响了。
千智赫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晚上九点，他的父母不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嘟——嘟——”
但是电话却固执地一直在响，千智赫只能起身去接了。
“喂？”
“您好，是千智赫家吗？”
是karry的声音。
“是。”
“啊，小智赫是你啊！太好了！小智赫你有没有捡到我的姓名牌？”
千智赫看着茶几上的素描本，回想起公交车上karry那摇摇晃晃的书包带。
“有，学长你落在公交车上了。”
“啊那真的是太好了，那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拿！”
“我觉得在校门口给你就可以了，学长，我会在七点半到校门口的。”
“可是我明天不在学校，我要去别的学校比赛。”
“……”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大概六点四十五左右去你家拿。”
放下电话的千智赫特别肯定，他是真的被karry找麻烦了。
第二天karry准点敲响了千智赫的家门。
千智赫背着书包给他开了门，把姓名牌递给他之后打算去坐公交车上学。
karry看起来挺开心，跟他说了谢之后又伸手摸了他的头发。
“学长你家是养了猫吗？”
“啊？”
“不然为什么老是摸我的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猫吗？”
千智赫说不过他，锁了门之后就打算走，但是刚转身就被拉住了。
“你不是有自行车吗？”karry指着院子里停放着的自行车说，“而且跟我的车是一样的诶。”
从他家到学校，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但是公交车是围绕着各个小区走的，到学校大概要四十分钟。
“我不会骑自行车。”
karry的眼神有点疑惑，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我带你。”
“你不是不去学校吗？”
“我的自行车坏了，坐公交车来不及去学校。如果是骑自行车的话，来得及。”
“哦。”
千智赫应了一声，只是自行车没有后座，他前看后看也不知道他说的带是怎么带。
“把钥匙给我。”
千智赫把钥匙递给他，“可是你要怎么带？”
“踩这——”karry指了指后轮的轮盘，“然后扶着我的肩膀站着，你踩得住吗？”
千智赫摇摇头。
“你买车的时候有没有给你配脚蹬？可以架在这上面的。”
“不知道，我爸爸买的车。”
karry比划了一下千智赫的身板，然后拍了拍自行车的前杠车架，“那就坐这吧。”
千智赫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好了，上来吧。”
“……”
“有问题？”
“没有。”
千智赫猫着腰坐在前杠上，一双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的手可以搭着别把，怕摔的话就直起腰靠着我。好了我们出发了——”
迎面而来的风掀翻了千智赫的锅盖刘海，千智赫下意识就用手去压了。
karry轻轻地把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小智赫不要乱动。”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原因，千智赫总觉得karry身上有一股牛奶的味道还夹着似有若无的薄荷清爽味道。
“诶以前都没发现，智赫你身上有一股牛奶的味道。”
千智赫突然就想通了刚才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这样太亲密了。
“可能因为我每天都喝牛奶吧。”
“多喝牛奶才能长高。”
长高戳中了千智赫的痛处。
千智赫苦着一张脸，他的双亲都高挑，他也每天都在喝牛奶，但就是不长个。
虽然都说他是还没到发育的时候，但是他可害怕自己就永远是这么一个小不点了。
karry就不一样了，千智赫可是每天都在看着他长个。之前有一段印象特别深的时候，不过就是过了一个五一长假，再一起等红绿灯的时候校服裤就遮不住karry的脚踝了。
“你一定能长的跟我一样高。”
千智赫搭着车把手没吱声。
到校门口的时候，千智赫把车钥匙从钥匙串上摘下来递给karry。
“学长你可以把自行车骑走，如果你要用的话。等你的车修好了再还给我就行。”
“那就谢谢小智赫啦。”
这一次karry捏了捏千智赫的脸，骑着自行车走了。
背着他招手的姿势特别的酷，可惜千智赫没看到。
karry一调头，千智赫立马就进了学校，他被karry骑自行车载来学校这件事，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千智赫直觉如果被太多人看到，会多很多麻烦事。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看向他的眼神里好像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但是千智赫才不在乎。
karry第二天以要把车还给千智赫为由，又载了他一趟。
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千智赫在围观同学各色复杂的眼神中，特别淡定地坐上了车。
karry觉得千智赫的反应特别有意思。
“你都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
“他们看你的眼神情绪有点复杂。”
“哦。”千智赫点点头，然后反问说，“那关我什么事呀？”
karry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原来你还是个酷boy啊。”
“都是同学，出了校门就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在意？”
karry低头瞟了一眼，千智赫的神色特别平常，在他的意识里他说的这句话再正常不过。
“那我呢？”
“什么？”
“我也是你同学？”
千智赫摸着把手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你是我学长呀。”
“没别的了？”
“别的是指什么？”
karry发现了，千智赫这个人不是看起来没朋友，他就是没朋友。就他这种说话方式，有心要跟他做朋友的都会被气跑。
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karry捏了捏他的脸颊说：“我还是你朋友，你要记住。”
千智赫仰起脸看他。
“看什么？快说好你记住了。”
千智赫从善如流地说：“好，我记住了。”
karry满意于千智赫的乖巧，在黄灯的最后几秒揉了一把他的头毛。
“乖啊。”
仔细说起来，千智赫跟karry的交集真的也就这两三次了，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被莫名其妙捆绑上了karry，成了学校传说中为数不多的karry的跨年级好友。
karry升学到高中部之后，这个传说也带到了高中部。
千智赫比他低一级，所以初三的时候经常会有高中部的刻意路过来围观一下千智赫长什么样。
karry偶尔也会从高中部跑过来，一般是掐着放学的点来，问千智赫要不要等他载他回家。
高中部多了一节自习课，比千智赫晚半小时放学。
但是千智赫基本上都拒绝了。
跟karry熟络这件事，千智赫接受的很缓慢。虽然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他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在进入复习期之后，karry只来找过他一次。
捏了捏他的脸，又搓了搓他的头毛，留下一句“我在高中部等你”就走了。
千智赫心里舒了一口气，karry的出现虽然说不上打扰，但是总会让他有点心神不宁。
中考结束之后，千智赫的父母特意请了个假回了趟家跟千智赫商量留学的事情。
送千智赫出国，是他们早就跟千智赫商量好的事情，只是什么时候走一直都没有定论。所以千智赫跟同学交情浅薄，其实也不能怪他，早晚都是会没联系的，也没必要费心去维持。
父母的意思是高中就直接去国外读，千智赫向来都是不会违背他们意见的。
只是这次，在他们询问千智赫意见的时候，千智赫突然就想到了karry。想起了那句，“我在高中部等你”。
“我想在国内念完高中。”
他的父母有点诧异，但是尊重了千智赫的意愿。
中考之后的整个暑假，千智赫都在学素描。
karry一放假就跟家人回老家乡下避暑去了，虽然他力邀千智赫一起，但是千智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时候通信还算不上太发达，千智赫的手机只用来跟父母发短信，所以karry都不知道他有手机，只能往他家的座机打电话。
千智赫经常开着免提，一边听着他那边一声又一声的蝉鸣一边画画。karry会絮絮叨叨说一些有的没的，千智赫只要偶尔应一声告诉他在听就行。
“我现在在山上，我最近天天往山上跑。”
“嗯。”
“你听见蝉的声音了吗？”
“听见了。”
“我等会要去河边捉鱼，捉到了晚上就加餐。捉不到的话晚上就只能吃青菜了。哦对等下还要去田里摘西瓜，自己家里种的，个子不大但是特别甜。”
“好。”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千智赫停住了画笔，看着素描本上的蝉和西瓜。
“你注意点蚊子，你之前说乡下的蚊子特别毒。”
“是啊，还好你没来，不然我怕小智赫都要被蚊子给咬死了。”
千智赫没忍住笑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
“有那么夸张吗？”
“有啊，我带的两瓶驱蚊水已经用完了一瓶了，我才来一星期！”
“买新的。”
“驱蚊水都用完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找你玩。”
“好。”
但是千智赫也不知道他的驱蚊水什么时候用完。
有时候他打过来的电话千智赫没有接到，但他也不会打回去。
千智赫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任何人。
他不想有例外。
高一新生入学的前一天，karry回来了，还给千智赫带了一堆土特产。
大包小包的，千智赫一股脑全给塞进了冰箱里。
看得出来karry在乡下玩的挺开心，整个人都黑了好几度，跟一个暑假都没出过门的千智赫站一起对比更加惨烈。
“那就学校里见啦，小智赫。”
karry好像又长高了，千智赫现在他身边看起来更像小学生了。
千智赫看着karry的背景，又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开始长个。
第二天一早千智赫就去了学校，有一个新生入学典礼，听说会有学生代表发言。
千智赫直觉地新生代表会是karry，没想到还真是。
因为个子的原因千智赫坐在了第一排，所以karry上台前千智赫一直在盯着舞台侧面的他看。
karry今天穿了一身小西装，看起来特别的养眼，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暧昧地段，带着少年的成熟气。
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karry可能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突然就冲着千智赫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才伴随着掌声走上主席台。
聚光灯打在身上的karry特别耀眼，千智赫机械地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心里有点恍惚。
那闪闪发光的人，会像摸一只猫一样摸他的头发，然后夸他说，小智赫真可爱。
可是千智赫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没有缘由的夸赞和亲昵都会让千智赫心生惶恐。
karry下了台之后，站到了千智赫的前面。
“怎么样？我帅吧？”
千智赫点头，发自内心得夸赞他，“特别帅。”
karry就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捏了捏他的耳垂。
“那么高中也要加油啊，小智赫。”
千智赫的高中生涯就这样被karry拉开了序幕。
要学的东西比初中的时候多了太多，千智赫变得忙碌起来，karry还兼职了学生电台的事也没太多的时间去关照他这个学弟。
只是偶尔千智赫会在电台广播里听到karry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念各种冷笑话。
千智赫喜欢听冷笑话，那总能戳中他莫名其妙的笑点。觉得无趣的时候千智赫就会翻那种印有冷笑话小册子看，之前被karry撞见过一次，但他觉得比起冷笑话本身，看无聊的冷笑话都能发自内心笑出声的千智赫更有趣。
千智赫不太能理解为什么karry总是执着地认为他很可爱，还说他有趣。
明明他就是一个刻板无趣的人。
这天放学的时候，千智赫在校门口碰见了karry。
“回家吗？”
“对。”
“那正好一起坐公交车啊，我的车坏了今天没骑车来。”
千智赫还是习惯性地坐在了最后一排，karry坐在他边上。
“今天广播的冷笑话听了吗？”
“听了。”
“好笑吗？”
千智赫表情严肃地说：“不好笑。”
“真的？那我要重复一遍了啊——”
“别——”
karry还没开始说，千智赫就回想起了自己下午的时候写着作业突然就笑出声的愚蠢模样。
“学长你哪里找的这种冷笑话，又蠢又搞笑。”
karry有点小得意，他架着二郎腿看着千智赫，“开心不就好了么。”
千智赫点头。
karry没再说话，千智赫看着窗外心里想着事，也没说话。公交车快到karry下车那一站的时候，千智赫终于开口问说：“学长，冷笑话是为我讲的吗？”
karry用一种看小傻瓜的眼神看他，“那不然呢？你觉得还有谁会听？”
“那——学长你会不会对我太好了？”
“有吗？”
“有。”
“那是你的错觉啊——我们是朋友嘛！”
“嗯。”
千智赫点头，接受了朋友这个说法。
“学长你要不要去我家把车骑走？反正我也不用。”
“你自己不骑吗？”
“我不会。”
“这么久了你都没学吗？”
千智赫摇头。
“那下次有机会我教你。今天就不用了，已经拿去修了，晚上就能拿回来。”
“好。”
车到站了，karry最后捏了一把他的脸，“明天见。”
“明天见。”
除了偶尔会出现的karry之外，千智赫的生活作息还是那么规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甚至连karry也被千智赫划进了自己的规律里。
高一即将要结束那一年，karry推掉了电台的工作。
第一波高三学生已经走了，下一波就是他了。
千智赫站在连接高二跟高三的天桥走廊上，看着高三的学生放肆尖叫，空中飞舞着各色试卷，各种书和笔记扔了一地。
就好像压抑太久的灵魂终于能够释放了。
karry也趴在窗边看着他们发疯一样扔书，甚至还回身招呼了别人一起看。
他没注意到千智赫，但是千智赫却发现了他。
千智赫趴在天桥的栏杆上，向左是毕业的高三生，向右是看热闹的karry。
而属于他的教学楼，在更右边的那一栋。
千智赫决定提前参加高考。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突然这么想了，然后回去征求父母意见的时候他们也都同意了。
那么就这么做吧。
“我想考一个国内的大学，然后再申请留学。”
“好，我这星期抽空去一趟学校，帮你办手续。”
“谢谢爸爸。”
千智赫选择了走艺术，文化课要求会低一点。
办妥手续之后，新开学之后千智赫调了班级直接上了高三，校长把他放在了karry隔壁班。
karry在重点班，跳级了的千智赫跟不上。
千智赫坐在靠窗的第二排，刚搬进去的第一天，karry就来敲他的窗了。
karry靠着窗站了很久，但是千智赫一直在低头收拾没有注意到他，最后还是karry忍不住伸手进去敲了敲千智赫的桌子。
千智赫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啊——学长啊——”
“我都站这五分钟了，你都没注意到吗？”
千智赫摸着书本摇头。
“这么专心的啊？你跳级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呀——对不起，我忘了，我下次注意。”
karry伸手拿了他的教科书，他的桌上光是课本就快被堆满了。高二高三加起来的课本可不少，全是新的，教导主任先给他的。
“你等会啊。”
karry把他桌上的几本高二主课的课本都抽走了，过了一会又拿了自己的课本给他。
“我的课本上都有笔记，另外的笔记本我呆会拿给你，你抄一份。”
“谢谢学长。”
“哎，你要考哪个大学？想好了吗？”
全校的人都知道karry的目标是A大，甚至有人说karry放话说了，考不上就复读。
千智赫老老实实回答了：“考C大，走美术应该没问题。”
天南海北，不在一个城市。
“那小智赫你要加油啊。”karry笑眯眯地捏了捏千智赫的脸颊，“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好。”
为了艺考，千智赫报了一个美术班，每天下课后都会去上课。
培训班就在karry家隔壁的那条街上，千智赫有时候会在校门口碰见karry，karry会载他去。
当然不是坐在前杠上，千智赫学会了踩脚蹬。
其实也不算学，是个人就会，就看你敢不敢。
第一次的时候千智赫两只手都紧紧地捏着karry的肩膀，生怕自己不小心摔了。karry拐弯的时候还特别坏心地晃了一下，吓得千智赫差点没尖叫出声。
第二次的时候千智赫就敢放开一只手去够路边的树枝了。
夏末的风还有一点残留的夏天气息，一路迎着风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爽吧？”
“我也想学自行车。”
“哪天有空了我教你啊。”
“好。”
但是高三的生活永远是忙碌的，尤其千智赫不但要学两年的内容还要上素描课，所以说了很久，但也一直都没有机会实践。
大部队进入复习期之后，他们的晚自习延长到了九点。
天气渐渐转凉，千智赫一早就戴上了围巾和手套，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恨不得只露一双眼睛。。
天冷了之后千智赫更不爱说话了，能用点头摇头说明的事情绝不开口。
karry每天就看他跟个粽子一样，有时候走路的时候都会晃来晃去，特别可爱。
“小智赫！”
听见karry的声音，千智赫就会停下来转个身等他，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但是就是不说话。
“等等我啊，跟你一起走。”
karry跟千智赫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季节的人。
“你怎么这么怕冷啊。”
“怕冷还能有为什么啊。”
透过围巾和口罩的双重阻挡才发出来的声音，karry仔细听了好久才听明白。
“我听说这辈子怕冷的上辈子都是挨过冻的。”
“我没听过。”
“让我捂一会。”
karry牵过千智赫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把自己的手一起揣到了他兜里。
暖和的。
“学长你的手好冷。”
“捂捂就不冷了啊。”
“嗯。”
听不太清楚的声音，但是karry知道他点头了。
karry每次过走廊的时候都会跟千智赫打招呼，有时候会帮他看一下试卷，有时候就只是单纯地碰一碰他。
摸一摸他帽子上的小揪揪，或者是碰一碰他手套上的绣着的小猫咪。其实karry最想捏的是他的脸，或者是耳垂，再次摸摸头也行，但他怕自己冷冰冰的手一伸过去千智赫就跳起来打他了。
千智赫真的太怕冷了，他还是不要挑战了。
“小智赫，我发现你还挺厉害的。”
karry看着他这次的模考成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好像褒奖一样。
千智赫再次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当成一只家养的猫了。
跳了一级的千智赫进度并没有落下太多，一开始追的吃力，但渐渐地也就能赶上了。
“多亏了学长的笔记。”
千智赫笑的腼腆，把功劳划给了karry。
“哎，你脸上还有两个梨涡诶，以前都没发现。”
karry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搓了搓手指然后才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千智赫立马换下了表情，扳着一张脸看着他。
“别这么严肃嘛，笑起来多可爱。”
千智赫憋了很久，最后也只是软绵绵地说了一句：“学长，别闹了。”
karry没忍住两只手都上了手，一左一右捏着他的脸颊，“你看看你起来多可爱啊，你就应该多笑笑。”
千智赫由着他捏，等他捏完了一脸严肃地点头权当应承。
karry走后，千智赫的同桌一脸羡慕地看着他说：“千智赫，你跟karry的关系真好。”
“有吗？”
“你没觉得吗？”
千智赫想说我没觉得，但最后也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的关系，千智赫终于开始长个了，一日三餐之外抽屉里的小零食就再也没有断过。
每次karry路过都能看见千智赫在吃东西，脸颊鼓起来就好像一只小仓鼠。
有时候karry饿了就会去千智赫那里找东西吃，千智赫会把抽屉里所有东西都摊到桌上让他挑。
有时候karry的朋友也想伸手拿，但是会被karry毫不犹豫地拍开。
“拿开你的手！”
“怎么你能吃我就不能吃？”
“想吃自己买！”
“你怎么不自己买？”
千智赫就嚼着饼干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就好像说相声一样，整个走廊上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闷头学习的高三，偶尔也不是那么枯燥的。
karry有时候会带千智赫去吃肯德基，顺带给他补课。
千智赫不愿意去他家，karry不想在学校挨冻，折衷了一下他们选择了肯德基。
当然karry说的是找地方一起做作业，如果说补课千智赫肯定就跑了。
“这题好难啊。”
千智赫苦着一张脸盯着试题，不知道karry从哪里搞来的试题本，比学校发的难多了。
“就是难才要做，做一道难题可比做一堆简单题有用多了。”
千智赫瘪瘪嘴，认命地低头解题。karry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家教，他可不敢反抗。
“哎，其实我一直都挺想问的，你为什么要跳级？”
千智赫咬着笔眨巴着眼看着karry。
“如果你不跳级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准咬。”
“就——”千智赫听话地放开了，“就想试试嘛。”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karry认真地看着千智赫，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别的什么。
但是千智赫的表情再真诚不过。
“那就——把这道题做了。再给你十分钟，做不出来这顿你请。”
当然最后还是karry付的钱，如果每次都这么算的话，千智赫的零花钱估计就全花在这里了。
第一顿是karry请的，最后一顿是千智赫付的。
千智赫在夜色里同他告别。
“明天开始我就要准备艺考了，有一段时间不能去学校了。”
说出口的话都变成雾气飘在他们面前。
karry点点头说，“加油啊小智赫，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艺考开始之后，千智赫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学校。
karry有时候路过窗边，都会下意识地想要跟千智赫打个招呼，但是推开了窗才意识到千智赫不在。
突然灌进来的冷风会引来一片哀嚎，karry只能在一连串愤怒的眼光中假装手误关上窗。
千智赫不来学校之后就像失联了一样，找不着人，也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
去C大校考前，千智赫唯一一次主动找了karry。
其实也不算主动，他就站在校门口等他。
晚自习下课已经很晚了，千智赫就那么站在路灯下，看见人了也不说话。如果不是karry觉得帽子眼熟多看了两眼的话，他也不会意识到那是千智赫在等他。
“小智赫？”
“学长。”
“考完了？”
“还没。”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千智赫眨了眨眼，说：“等你。”
“你等我有事？”
“呃……”
千智赫说不出话来，karry就懂了，揽着人肩膀带着他往前走。
“得嘞，一起去吃宵夜。”
千智赫是偷跑出来的，借口家里有事从培训班早退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就是挺想见karry的，然后他就来了。
karry给他点了一碗抄手，千智赫搅着碗里的虾皮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就是突然有点慌，所以才……”
“慌什么？”
千智赫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慌的。没过我们就走文化课，有我这个家教在你怕什么！”
karry满脸严肃语气笃定的就差没拍着胸脯保证了，可是下一秒又找了起来捏了捏千智赫的脸：“乖啦。”
千智赫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karry说要送千智赫回家，千智赫本以为karry会一路跟他说教，但实际上更多时候是千智赫再说。
说培训班的事，说联考的事，还说C大好难考。
道别的时候karry双手捧住了千智赫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半天，说：“小智赫呀，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学长会保佑你的。”
千智赫眨眨眼，“嗯。”
等到千智赫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高考倒计时已经挂上了日程。一天天减少的数字就像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人愁眉苦脸的。
karry找千智赫找的更频繁了，几乎每次课间都能在走廊上看见karry趴着跟千智赫聊天。
甚至有人吐槽karry说，你直接搬到隔壁班去跟小智赫坐得了。
karry挺想反驳他，你以为我不想啊。
“诶小智赫你长高了好多啊，你要多吃点，不然太瘦了。”
“我有在吃。”
“诶小智赫，你说A好不好？”
“学长你不是一直都想考A大吗？”
“是啊，但是我查了我选的那个专业好像A大并不是最好的。”
其实B大也很好。
这句话在千智赫心里嚼了很久，但不会说出口。
这种人生抉择上，他一个外人不适合多嘴，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karry就笑，他也没指望千智赫会说什么。
“你C大校考过了？”
“过了。”
karr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刘海说：“我就说嘛，小智赫真厉害。”
开春了，千智赫已经摘掉了他的帽子，捂了一整个冬天的千智赫看上去特别白净。
比隔壁的小姑娘还要白。
“小智赫，我发现你还挺漂亮的。”
“啊？”
“漂——亮——”
karry拉长了尾音重复了一遍，果不其然看见了千智赫一瞬间红透的脸颊。
karry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然后听见了教导主任远远的一声，“自习课你在外面干嘛呢？”
千智赫扬着脖子看karry三两下跑进了自己班，临了还回头甩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等到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变成个位数的时候，学校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karry骑着自行车说要带千智赫去兜风。
其实兜风也不过就是骑着自行车绕着城市走了小半圈。
千智赫虽然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十几年，但对这座城市还没中途回来的karry了解的多。
karry把车停在了河边，两个人坐在新修石板上吹风。
“你家长呢？”
“他们很忙。”
“他们都不担心你吗？”
“他们早就说了，别有压力，考砸了就直接回美国。”
“我也是，要是考砸了就直接去留学了。”
“真的？”
“真的啊。”
夏初的风偶尔还带点凉意，河边新种的杨柳还没抽芽，身后公园里的摩天轮刚开始动工，河对岸重新装修的百年饭馆挂出了牌子说明天开业。
所有的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模样。
那么，他跟karry也该是。
“回去吧。”
“好。”
大概有退路的人总是会表现的更从容一点的。
进考场前千智赫没看见karry，反倒是结束的时候碰见了。
karry愁着一张脸双手抱胸依着墙站着，明眼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考砸了。
千智赫才不信。
“学长你这愁眉苦脸的，是想骗谁呢？”
karry皱着眉看着千智赫，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弱的，“我考砸了。”
“今天说谎的人谎话都会成真。”
“……”
“你再重复一遍，学长。”
“哎呀小智赫，你不要那么严肃嘛！”karry换回了他惯常的那副模样，搂着千智赫的脖子往外走，“解放喽，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千智赫的身子被带着往外走，但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
结束了。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千智赫如愿拿到了录取通知，他计划好的事情从来都不出差错。
但是karry没有去A大，听说他纠结了很久，最后选择了B大。
是千智赫隔壁的学校。
karry特意打电话跟千智赫说这件事的时候，千智赫下意识地就跳了起来，心里还多了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
尤其是karry还跟他的父母打包票会照顾好千智赫的。
karry大概天生就擅长交际，实际上他只在学校见过千智赫父母一次，就是千智赫决定提前高考他父母来办手续那次——可是就那一次就足以让他的父母坚信karry是千智赫为数不多的靠谱的朋友。
可惜这么一点想法也在开学后消失殆尽。
千智赫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并不是每一件都会说出来，大多数都被他选择了烂在心里。
而跟karry有关的每一件，千智赫几乎都没给自己留说出口的机会。
开学后就是军训，karry是一星期，千智赫要半个月。军训完之后karry就有了一个女朋友。
千智赫坐在夜宵摊上，眨着眼看着karry看着女朋友吃虾，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要带女朋友认识他，而且是在这么一个不太行的环境下。
女朋友是真的漂亮，尤其是刚军训完大家都丑的不行的时候，漂亮的更显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她抿着嘴笑的时候嘴边还会有两个梨涡，原来karry喜欢这一款的，千智赫心想。
千智赫头点的特别敷衍。
他明天还要军训，别人都回去休息了，就他拖着累的不行的身子来见他女朋友，吃的还是烤串。
千智赫有那么一瞬间想跳起来骂karry一通，你丫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但是千智赫还是开口解释了。
“学长，明天还要军训，我有点累。”很少经历这种高强度训练的千智赫真的有点吃不消，“不然我先走了，学长。”
karry想站起来送他，但是被千智赫压住了。
千智赫冲他挑眉，脸上有着少见的狡黠，他说：“不用了，我又不会迷路。”
千智赫的脸上很少会出现这么生动的表情，大多时候他都是克制的，表情是情绪更是。
karry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愣。
“那么，再见啦，学长还有学姐。”
千智赫挥了挥手转身走的特别潇洒，只是一转头脸上就没了表情。
累。
他是真的累。
“诶你这个学弟不是挺活泼的嘛。”
“是吧，可爱吧？”
“是好可爱，可是他好瘦啊，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带走。”
“嗯，以后我多喂点，让他吃胖点。”
“听说那边有家木桶饭不错……”
“下次……”
夜宵摊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千智赫站在路边看着周遭的一片夜色，有那么一点的茫然。
他这是在干嘛呢。
虽然就在隔壁，但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学校，专业也不同，课程休息时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凑的上。
尤其是千智赫还顾忌着他有一个女朋友，绝大部分时候千智赫就跟初高中的时候一样，做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普通学生，独来独往。
但是他决定要学骑自行车。
karry很久以前说过要教他——
千智赫拿起手机想问他有没有时间，只是朋友圈的最新动态显示他在商场里，有粉色??和沙冰奶茶还有一个穿长裙的影子。
千智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个赞，然后开始百度怎么学会骑自行车。
结论就是，没什么难的，胆子大一点不怕摔就行了。
好在千智赫动手能力是属一流的，摔了两次之后，就学会了。
所以你看，其实每个人每件事都是可以完全独立的。
千智赫第一次骑着自行车上街的时候，碰见了karry。
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千智赫第一次在人流密集的地方骑车，心里有点没底。
变成绿灯之后慌里慌张地想要踩脚踏，却被人拉住了把手。
“千智赫？”
“啊……学长？”
“我刚还在想这个自行车好眼熟，没想到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学会骑车的？谁教的？我怎么不知道。”
karry换了一辆新的自行车，毕竟是要载女朋友的，还是得有后座才行。
一连串的问题，千智赫就笑，说话的语气里还有点小骄傲，“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
比如说我在申请留学。
“比如说，我爸妈在校外给我租了房子。”
karry的表情有点严肃，他说，“小智赫，我觉得你应该住校，这样有助于你融入集体。”
“可是融入集体干嘛呢？”
“……”
他们两个的对话好像经常这样。
karry常常会被千智赫的奇怪理论堵的无话可说，觉得他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无法反驳。
看着karry一脸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千智赫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的心里有点不可名状的小得意。
“不跟你说了学长，我要去上课了。”
“注意安全。”
“学长拜拜。”
极少数公休的时候千智赫会骑着自行车去找karry，karry会带他一起打篮球。
但是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坐在场边看他打篮球，并不是一件值得他花时间的事情。
有了那么一两次之后，千智赫就再也没去过隔壁学校。
千智赫的留学申请下来的时候，约了karry出来吃饭。
karry没带女朋友，千智赫喝了一点酒，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脸红。
“学长——有件事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
“什么？”
千智赫的脸红扑扑的，捏着筷子犹豫了很久才说，“我应该喜欢过你。”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在很久之前。”
之前——他们高中的时候，karry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也都是漫无目的的瞎想而已。毕竟那会，更热络的人是他。
如果换一个剧本大概是一个悲情本，你招惹了我又不要我，可是千智赫叙事语气平静地就好像再说，我觉得这牛肉不好吃。
“为什么是应该？”
“我又没喜欢过别人，我怎么知道。”千智赫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桌上的排骨，“但是我觉得那应该是喜欢。”
“……”
karry其实最想问的是为什么是以前，可是千智赫说话的这个语气也不像是需要他给回答。
“为什么会喜欢我？”
千智赫皱着眉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很久，然后反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你女朋友？”
“……”
“一开始是因为她漂亮，对不对？”
“对。”
“那不就得了。你可以因为漂亮喜欢你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漂亮喜欢你？除非你觉得你自己不漂亮。”
“可是只有漂亮是不行的。”
“是啊，所以我说是以前了。”
karry就像才抓住重点一样，“你的意思是也现在变丑了？”
千智赫就笑，两只眼睛眯起来像是两弯月牙。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诶小智赫，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
karry放下筷子作势要去戳他的脸，千智赫笑着躲开了，“学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了。”
千智赫真的是酒劲上头了，他甚至都敢伸手去拍karry了。
“诶我发现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心里真的会好过很多。”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不趁今天一起说了？”
千智赫趴在桌上戳着酒杯，闭着眼睛说，“没了。”
吃完饭散伙的时候，千智赫特别反常地主动拉住了karry。
“学长你急着走？”
karry看了眼手机，“我说了去接她放晚课。”
“学长你会跟她在一起多久啊？”
karry回头盯着千智赫的眼睛看，他的眼神告诉他，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但他还是说了实话，“谁知道呢。”
千智赫哦了一声，然后在街边蹲了下来。
千智赫这两年个子长的特别快，不知道是不是长的太快了营养没跟上，一米八的个子蹲在路边看上去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
karry也跟着蹲下来，他觉得千智赫今晚有点反常。
“学长，我要出国了。”
“啊？”
“申请已经过了，所以今天这顿算我请你的散伙饭啦。”千智赫抱着胳膊说，“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karry顿了顿，才拍着千智赫的肩膀说：“嗨你不就是出国么，搞这么正式干嘛。”
“嗯。”
是一个无风的夜，有月色还有霓虹。
“能不能——”
“不能。”
karry的问题都还没有问全，千智赫就已经给了答案。
“……”
“学长是不是觉得有点突然？但是我初中的时候父母就决定好了要送我出国，我拖到大学已经很难得啦。”
“那你还会回来吗？”
千智赫转过头眯着眼看着他笑，“如果学长给我打电话说你失恋了，那我立马就飞回来安慰你。”
是开玩笑的语气，但——
“好啦不开玩笑了，学长怎么能失恋呢。”
“我怎么就不能失恋了？”
“你可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学长啊，当然不能失恋。”
千智赫跟karry在十字路口挥手道别。
向左是他的学校，向右是karry的学校，再往右就是去机场的轻轨。
千智赫给karry发微信说，学长对不起，有些话其实不应该说。
karry回说，出来吃宵夜，我也有话要说。
但是千智赫说，我不。
千智赫出发那天，karry翘了课去送他。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问很久了。”
“什么？”
“钓鱼，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怕出了国没鱼吃想自己钓？”
千智赫就笑，原来他早就忘了啊。
“我就是随口一问。”
“如果——”
“学长再见。”
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很多时候，所谓的圆满都只是 瞬时梦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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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要失去一个人，才会开始成熟。
成长总是浮光掠影，记忆沿着时间线不停地跳跃，好的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你永远不知道会记得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成熟，会略过时间轴，记得的都是那些过于温情或者过于残忍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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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通俗的话解释一下就是，我知道这篇是流水账但我已经尽力了我karry视角努力不流水哈哈哈哈哈哈
九月份的更新预定给您啦，要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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